【葫洲女孩】
熬过下雨,熬过不稳定,熬过未命名,累得坐在捷运地面层往下的电扶梯上,顺著运输带,回头看一眼刚亮的天跟身后喝挂的芭比,她的侧脸有个奇异的角度,眉头紧皱——我到底在干嘛⋯⋯。华语金曲一首一首的点,啤酒一杯一杯的干,捏扁的铝罐,融化的冰块桶,两千年的音乐录影带,没有窗户的包厢,所有来自外在的提示都被隔绝在这个小空间里了:庆祝,消磨时间,醒了遗忘。
列车进站,红光闪得我头痛,月台塞满各式各样的角色:穿著正装的白领男女,由书包、纸条与制服组成的国高中生,早起拎著大袋子的长辈们——我身在一座彻底醒了并开始运作的城市里,什么、跟什么嘛⋯⋯。